一只吃胡萝卜的猫

数学人数学魂!

【拍档组】所谓谎言

谎言一词究竟出于被动还是主动?

金发青年双臂弯曲自然枕于颈后,重心后倾悠然陷进柔软草坪。他眉目舒展,柔和目光透出平静,此刻正望向更高更广阔的远方。他能看到的太多太广,领域生物四散传递的信息、大预言家根入未来的相邀又或是一分钟内的即时可见,这一切都掺入他永不磨灭的敏锐直觉和纯粹理性的思维所向化作一种更为深远的危机意识。而这样细小的疑问不过是微风轻柔抚过他发梢留下的一串喃喃低语,就像大预言家落下的晦涩象征中破碎的诗句一角。

或许,被动吗?

卡农微微挑起眉梢,嘴里含上一根不知从哪寻来的狗尾巴草。他几乎从不主动出手,大多数时间只会隐在某处静静观察。如果被问起缘由,他便会揉揉自己一头软发佯出副可怜模样道出自己攻击无能的辛酸,随话随势,让出话语主导权悄悄依附而行,最后再眯起眼睛挤出个哭也是的笑容,一步到位打消疑虑。故而虽然存有疑虑但也从未有人公开质疑他可怜的前任搭档们的真正结局。

他记得他们被吞噬或撕碎前的最后哀嚎,而他也的确隐于暗处寻找到了那个合适的时机一举制敌。如果把出色的完成任务作为最高评判标准,无疑这样算是最佳结局的一种,作为“工具”,更有价值的并未损失,便没人会再去细究次要选项。

或许那些曾经同伴在神种被碾碎前的最后一刻会看到这样的场景,金色的光阵终于漾出光芒笼罩一切,而指引光阵的年轻主任只是一如往昔的眨眨眼睛冲人并指示意,平静如常,却好似终于褪去伪装释放自我,没有任何从危机中逃脱的欣喜流露或惊恐残存。究竟是他在敌人面前隐藏自身,克制了一切不必做的无意义举动和不必去激起的情感维持冷静的判断?亦或是一切从开始就在计算之内,又是从何时开始?这一切的疑问都随着清脆的破碎声被永恒的静止悄然淹没,甚至连一丝涟漪都无法在他心中长久荡起。

只是这一切似乎也有例外。

“觉得我也是如此的面目可憎?”

他记得那日看到人半隐在黑暗中的影子,却不存在全然欲言又止的沉重。他俏皮的举起烟斗在手中晃晃并未伸至人前,呼出一口烟雾半眯起眼冲人偏偏脑袋。谎言是最利的武器,不同于欺骗本身的定向特质,虽然大多会成为横亘在信任上的永恒阻碍,不过偶尔也能柔和弱化成为一个小巧的工具。就像烟雾一样,模糊部分事实,巧妙打消他人的疑虑让一切显得合理而完美。比如,去迎合搭档心中的天真期待。又或者这是一重更精妙的掌控,凌驾于善意与否、模糊了生死边界,预测发展本身的发展,掌控一切,连同谎言中那一点细微的不稳定因素。他无从去佐证这些,只是在潜意识中就早已把他现在的也是唯一的搭档划分进了安全领域。

“我永远不会欺骗你。”

自己似乎这样说过,又或者时在某次那人转身只留下模糊背影的瞬间心中暗下的决定。卡农伸展了双臂改换成大字平躺的姿势随手召来一只小老鼠抚过长尾屈指一勾。当然也可能是更早的某刻... ...比如第一次交流或者在死亡边沿感到最后关切的那一刻。死亡,姑且这样称呼吧,总归都是一种关于停止、消失的描述。如此之近的体悟,已然自我放弃者忽然落入温暖中汲到一点希望,那是他之前从未切实领会只能在书中窥见的东西。

从未被偏袒,从不会有后路,承受莫名而生的恶意,把一切都化作沉默并努力创造价值的时光是复杂的。与书为伴的积累和面见现实的强烈差距,无疑是一道鸿沟。虽然他面对时自诩不会为这些所困,而这些却也同样不可更改消除的在记忆中留下了印记。难以探究究竟是本能的恐惧感而至的趋利避害还是基本自我保护的本能,最终塑造了他现在的外在性格——彰显价值,外向,热情,善于言辞又在适当的时候乐于示弱。避免交流是智慧,选择交流则更好的粉饰了这份智慧本身。这是勇气的一部分根源,与冠冕堂皇的大道理无关,却也没有深入本源。

就该在最初就让这个问题烟消云散,不然落上蒲公英一拳打散也不错。偶尔顺着笨蛋的思维会轻松很多吧。

思绪飞散太远从来不是一个好兆头,而卡农也敛去慵懒盘腿坐起打算直面这一本源。

就像法阵复杂纹路的核心支撑是光芒所在,他忽的觉得伊万也像一束光。不是阳光那样的刺眼,也不是月光那样由映射它物所得的虚影,更像是星光。深深嵌入夜空的零碎星光中的一束,虽然相比而言微弱却足够特别,澄澈直白,不会屈服于被迫塑性的折磨,是本身就属于他味道的光。

又或许,是主动吗?

一个念头引发的行动牵动了因果和每一个人,糟糕的预感和模糊的掌控只能推出“不妙”二字。那应该也算是一个谎言吧,一个掺杂了部分私心和另一部分不仅关自我包含他人却仍属私心的谎言。

那是一切的结束,也是一切的开始。互相完全交付背后的全然信任和任务结束后的疲惫相依随着少年逐渐成熟的内心远去,多少真假在那之后都被漫长的时间模糊,逐渐演变成不需言说的契合和不言而喻的谎言。默契的接纳一切,包括各自自身的变化,就像伊万的逐渐沉默,亦如他自身逐渐开朗,只是核心仍然不变。

谎言根本不该成为这个命题的中心。

卡农这样想着,再次躺回原处抬眼看向方才所望之处,没有太阳与云朵的点缀只是一片空白,白得刺眼。他抬起双手拢于一处,光线也随之变暗,周遭景物也随之扭曲压缩旋转着缩进他的手心化作一片模糊的光亮。

最终他敛回目光,合拢了掌心。

这一切只关于变数中永恒不变的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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